记录一下这几天补完 Westworld S2 产生的理解:
(有剧透,嫌麻烦也不一一找出处放截图了。我实在补得太晚了,应该都不是什么新鲜想法了,但还是记录一下。)
第二季主要呈现了三个层级的loop:
1、微观:以人类设定的某一时间段为单位的loop
微观的loop,首先指hosts在园中扮演角色的剧情loop,如Teddy帮Dolores捡罐子。在循环不变的微观loop里,每当产生细微的差别,差别就会被放大。
在第二季里,这个loop推向了人类(的复制)。
S2E4 对此有比较细致的描绘,即,老Delos的复制之一接受baseline test的剧情。开场第一个镜头就是一张正在播放的黑胶唱片特写,由于画面切得太近,观众无法第一时间辨认出这是张唱片,只看到旋转的圆盘,上面还有一些圆形弧线。接着,镜头的运动也是一个圆,因为镜头沿着test chamber的边缘运动,是一个圆形的chamber。(在Vanity Fair对Nolan夫妇的采访视频中,Lisa Joy讲解了她怎么设计了这个镜头)
S2E10 结局字幕后的剧情,展现的是黑衣人William的微观loop。我的个人理解是,他确实杀了他的女儿,真正的Emily。人们用对待老Delos同样的办法复制了许多黑衣人,或者是他自己想这么干,不断loop他在park里那段人生决定性时刻,或许多少是想是否能改写他杀死了女儿?但就像Dolores在造访图书馆之旅上看到的老Delos那样,无论对Delos测试多少次,改变多少变量,Delos和他儿子Logan仍会走到相同的悲惨终局,人做出选择的机制是写定了的。所以我猜,William在每一个loop里都会杀死他的女儿。那个在图书馆带领Dolores的虚拟Logan完全对应了对William进行测试的虚拟Emily。
2、中观(我特地去查了发现是有“中观”这个词的):以一个完整生命周期为单位的loop
第二季中反复被提到的主题就是“make a choice”,或可代表自由意志。
Dolores和William的生命进程是刚好对称相反的,前者是逐渐摆脱loop,最终“觉醒”做出选择,是离心的过程;后者是以为自己是park的老大,这里的一切游戏都是为自己设计的,最后陷入loop,甚至剖开手臂怀疑他自己和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然后被迫接受baseline test,陷入无限的茫然,这是一个向心的过程。
离心和向心是中观层面上的loop的轨迹。其中,“向心力”在剧中被具化为几个symbol(用重轻老师的话说,是某种歧义,即这个symbol当时的具体情景中是一个意思,但又有更宏观的含义,我这里说的就是宏观的理解):“驯服大象的木桩”(大象力能拔树,却拴在一个小小的木桩上被限制住,因为那个木桩在他们幼年时驯服了他们)。又或是在 S2E10 结尾处Stubbs对假Hale说的那段关键对白中提到的“core drive”(所以暗示了Stubbs也是host且他看穿了Hale是假的)。(大象再进一步过度解读一下的话,Emily曾说她小时候爱大象,怕大象的是妈妈,如果把大象=host的话,是否表达了他们的态度?)
Host被认为是向心的,却逐渐离心;人类以为自己是离心的、有自由意志的,可其实才是真的受限于“木桩”的物种,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
两条轨迹对称,可以合成一个圆。又或者,两条轨迹还有再扭转的潜势,各自回到原点。
3、宏观:物种更迭的loop
我觉得不能以“人类的进化”、“人工智能”这样的视角去看待和讨论host,《西部世界》整作其实是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的,剧情的核心是“旧物种vs新物种”的问题。所以,最后最宏观的loop是物种更迭的loop,地球上的一个物种哪怕一时统治世界,也可能面临灭绝的一天,被新物种取代。重轻老师的节目中提到了这个问题,全剧里只有Ford一人看到了这个层面,告诉Bernard尼安德特人被吃的典故,还让Dolores踩在自己的尸体上,说出“They say that great beasts once roamed this world”那段话,将人类比作曾经的恐龙。
所以,越是小虾米的工作人员,推进的就越是微观层面的loop,比如给host写新剧情、给guest的复制进行测试;人中豪杰和host中的豪杰,则是在推进中观层面的生命loop,一边是尝试永生,另一边是在争取自由。只有Ford,最厉害的大boss,是在推进物种更迭loop。
S2E6,Dolores在调试Bernard让他更像Arnold,Bernard产生恻隐:我到底有没有权利做出选择,让可能对人类有威胁的新物种诞生,还是把他们杀死在襁褓里。Dolores这时否定了他,说Arnold不会这样想,问题不是“whether he had the agency”,而是“whether he should”。Arnold所想的问题,也是最宏观层面上的,所以只有Arnold才懂Ford。
整个剧就是讲loop,就是圆形,所以第二季最大观影感受就是,随便把哪里作为起点开始看都没问题。

西部世界 第二季Westworld(2018)

又名:西方极乐园

主演:埃文·蕾切尔·伍德 坦迪·牛顿 詹姆斯·麦斯登 吉米·辛普森 

导演:理查德·J·刘易斯 文森佐·纳塔利 丽莎·乔伊 克雷格·卓贝 塔里克·萨利赫 妮可·卡索 乌塔·布里兹维茨 斯蒂芬·威廉姆斯 弗雷德·托耶 编剧:乔纳森·诺兰 Jonathan Nolan/丽莎·乔·诺兰 Lisa Joy Nolan/卡莉·雷 Carly Wray/Ron Fitzgerald/Gina Atwater/Dan Dietz/乔丹·戈登伯格 Jordan Goldberg/迈克尔·克莱顿 Michael Crichton/Roberto Patino

西部世界 第二季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