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伴随我们已有三年,近些年的现实主义题材剧也不乏以「疫情」作为内容的剧集,「疫情剧」应运而生。然而,与疫情相关的影视剧多半聚焦在医疗行业,对生活其他方面的涉及较少。《大考》的播出却开拓了疫情剧的内容边界,聚焦疫情下的高考,一语双关。所谓的「大考」,不仅指高考这次人生中最为重要的考试,也是指新冠疫情对于祖国和人类来说都是一次生死攸关的考验。

《大考》由爱奇艺、上海瞳盟影视文化有限公司联合出品,冯微微担任制片人、沈严执导、申捷担任艺术总监,陈宝国、王千源、李庚希、胡先煦、荣梓杉领衔主演的当代都市电视剧。该剧讲述了2020年春节前夕疫情突然而至,金和县高三学生们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该剧于2022年9月21日在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东方卫视、浙江卫视播出,并在爱奇艺、腾讯视频、优酷、芒果TV同步播出。

作为一部以高考为主要叙事内容的剧集,该剧与其他教育题材剧一样,都展现了高三学生及其家庭的群体形象,但不同的是,该剧的重心并没有完全放在紧张的学习以及对学校和家庭教育的反思上,而是放置在灾难重重的2020年,学校老师、学生家长以及学生自身是如何攻坚克难、备战高考的,社会各界是如何保障这届高三学生顺利决战高考的。

灾难下的高考

在2020年末,距离本届高三学生决战高考仅剩200天的时间,钟南山发布了新冠病毒人传人的消息,这意味着这次参加高考的高三学生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大考》聚焦在皖徽省金和县,以一中和四中的六名同学为主要表现对象,展现了疫情之下两所高中采取紧急防护预案,确保同学们都能顺利参加高考的故事。

与以往的当代都市剧选择大城市作为生活背景不同,这部剧选择了一个偏远的小县城,这是别有用意的。如果是大都市,那么疫情带来的困难并没有那么明显,只会体现在无法叫外卖、寄快递、出行不便等小事上。但是对于贫穷和落后的小县城来说,疫情的考验更为严峻。

在金和县的高中里,有不少从附近农村过来求学的学生,一中的高铭宇(徐一航 饰)就是这样的人。他买不起学校食堂的饭菜,每天都是一边啃馒头一边背单词,学校发的免费牛奶也舍不得喝。由于疫情到来,他担心爷爷而跑回村里照顾爷爷,由于通讯设备落后,他几乎与学校的消息失联。村里没有信号,他只能到火车站的值班室里上网课,经常会因为来往的火车噪音太大而听不清老师讲话,也因为网络不好而导致视频卡顿。

对于金和县的高中来说,最大的困难就是上网课的问题,虽然县城里的同学家家都会有电脑、手机,但是网络信号却一直不稳定,就连校长和老师家中的信号都时断时续。比如四中的李晓旭老师(蓝盈莹 饰)在家中上网课正起兴时,视频突然卡住,非常影响上课效率和学生们的学习质量。

就目前的剧情来看,疫情是对高三学生来说最大的考验,但是在之后的剧情中,洪水又对这个小县城造成了冲击。灾难面前,这不仅是对学校和学生的一次「大考」,也是对社会和国家的一次「大考」。

金和县高三学生群像

《大考》聚焦了疫情之下,面临高考的六个学生家庭以及校长一家的生活状况,十分真实地描绘了这群生于非典、成年于疫情的高三学子图鉴。

前文也提到过,选择金和县作为背景是别有用心的,不仅是因为条件艰苦的县城更能体现出疫情带给高考的困难,更重要的是,生于县城中的这群高中生是非常典型的群体,他们有些人是留守儿童,有些人是贫困户,有些人则生活优渥。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正是在这贫富差距巨大的环境之下,才更能体现“大考”的含义。

周博文(胡先煦 饰)是四中的学霸,5点钟早起还要做一套卷子再去上学。他的家庭并不算富裕,全靠母亲赵珊(颜丙燕 饰)开饭店补贴家用,父亲周美仁(王骁 饰)好吃懒做,每天只知道玩游戏,对这个家一点贡献都没有。周博文为了让父亲帮母亲干活,假意要卖掉父亲的游戏账号,但母亲却处处惯着父亲,时刻维护着父子关系。对于周家来说,他们家的“大考”是如何让父亲戒掉网瘾,在目前的剧情中,周美仁在周博文的逼迫下勉强进行着劳动。

田雯雯(李庚希 饰)是留守儿童,父母和妹妹都在武汉工作,自己跟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去世后,她也没有离开老房子,而是独自一人住在老房子中。疫情开始时,田雯雯的父母本来不想回家过年,但是因为担心雯雯而赶了回来,由于路上汽车出现了故障,母亲关锐(曹曦文 饰)只能带着妹妹先回来,结束隔离十四天后才一家团聚。而父亲田祥云(张瑞涵 饰)则返回了武汉,却不幸感染了新冠,在方舱接受治疗,这件事情只有田雯雯一人知晓。面临高考,又面临父亲染病,田雯雯的“大考”接踵而至。

吴家俊(荣梓杉 饰)是最普通家庭的写照了,在县城中,他的家境不算差,母亲董碧华(梁静 饰)是酒店经理,父亲老吴(翟小兴 饰)是警察。疫情来临后,望子成龙的董碧华一心为了儿子,竟然将老吴赶回婆婆家住,并且在得知自己工作的酒店申请成为隔离酒店后毅然辞职,全心全力陪伴儿子高考。但是吴家俊却并非想要遵从母亲的意愿考上985,而是想参加艺考,将来成为“原画师”。

高铭宇父母双亡,从小跟着爷爷住在乡下,在金和县一中借读。他是学校的尖子生,但是生活十分贫困。疫情对他来说最大的考验就在于没有手机等电子设备的他如何适应网络授课的节奏,不过好在,在学校、同学的热心帮助下,他也能够保证自己的复习环境。

潘小宣(郑伟 饰)是高铭宇的室友,父亲是做生意的,但是另娶了小妈又生了孩子,对潘小宣的关心极少,对他的关心方式就是给用不完的生活费。疫情之后,父亲本来想接走潘小宣,但是他却坚持留校,因为对他来说,面对父母都另择良缘的尴尬,他不知何为自己的家。

目前为止,本剧对于秦司遥(王瑞欣 饰)一家的描述较少,她和潘小宣一样都生于优渥的家庭环境,不同的是,她家庭幸福,但也养成了傲气的性格。在面对上网课的问题时,她并不觉得这对她的学习造成了怎样的困难,也无法与贫困生共情,这遭到了父亲秦建国(郭涛 饰)的训斥。

除了描绘学生家庭群像外,剧集也聚焦了校长一家。四中的校长史爱华(陈宝国 饰)是一中校长王本中(王千源 饰)的老丈人,这一家与疫情的联系更为紧密,不仅二人都承担了保护全体学生的责任和风险,王本中的女儿王倩(柯宇 饰)又是医护人员,即将参加援鄂医疗队。王倩的母亲也是医疗英雄,在抗击非典的时候不幸牺牲,如今女儿也奔赴前线,是对母亲信仰的一种传承。

七个家庭各具特色,也各有“难念的经”,但疫情的考验对他们来说是一次洗礼,他们或许在后续剧情中更明白家人的可贵,更明白生活的不易,望子成龙的母亲也许更能理解儿子的梦想,好吃懒做的父亲也许找到了自己的价值,高高在上的有钱人也许更能理解贫苦户的艰苦而奉献一己之力,贫困且自尊心强的人也愿意放下芥蒂接受别人的好意。总之这部剧写的不仅是强烈的戏剧冲突,更是人情冷暖和个人成长。

灾难面前的人情味

《大考》的底色是温暖的,大灾面前更能看出真情的可贵。

首先是学校对学生的护爱之情。在剧集开头,史爱华抓到周博文、吴家俊、田雯雯迟到,但听说是由于周博文早上做题没控制好时间后,便让三人去办公室拿新到的练习册,使三人免于被班主任责骂。

王本中也是如此,看到家境不好的高铭宇一边啃馒头一边背单词,并且得知高铭宇喝了牛奶会不舒服后,一面嘱咐高铭宇吃馒头的时候喝点水,一面联系食堂去考察。可见无论是一中还是四中,校长对于学生们的关怀度都很高。

疫情发生后,两所学校都采取了紧急的防御措施,立即做出了封校的决定,让学生自行选择去留。在封校期间,史爱华去找王本中时,王本中让史爱华保持距离,因为要保障学生们的安全。

另外,李晓旭与田雯雯的师生情也让人动容。疫情开始之时,田雯雯意外发烧,由于知道田雯雯家的情况,身为班主任的李晓旭前去照顾雯雯,还给她熬了姜汤。自从奶奶去世后,田雯雯这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照顾,内心的感动油然而生。次日,田雯雯给李晓旭送早餐时,又发现她在自拍给自己打气,可爱的样子与教室里严肃的李老师截然不同,师生间的亲切聊天也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其次,同学们之间的友谊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比如担心爷爷的高铭宇坚持回家,家境富裕的室友潘小宣给了他一部手机,又考虑到他的面子问题,随手将手机扔进垃圾桶,说是既然他不要留着也是浪费。也是因为潘小宣的手机,高铭宇才能和其他同学一样上网课。不仅如此,潘小宣还热情帮助老师整理贫困家庭学生的手机需求问题。在得知王校长的女儿即将援鄂,他不顾记大过和感染的风险前去送王倩,回来后又怕给学校添麻烦进行自我隔离。

《大考》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展现了疫情下小县城人民的生存状态,也展现了2020年面临高考的师生、家长携手同心、攻坚克难的精神面貌。目前,该剧仅更新了五集,但仅这五集就已经清楚展现了这场「大考」的难度,以及现实议题背后的人文主义关怀。在后面的剧情中,金和县的这群人还会遇到新的挑战。「大考」虽难,但不变的情谊、坚定的力量会让他们递交一份份满意的答卷。


大考(2023)

主演:郭京飞 胡先煦 李庚希 陈宝国 荣梓杉 

导演:沈严